签不签?不要说川普没有权力,他可以口袋否决!美国代表未答应去北京,除非刘鹤作出更多承诺
对于很多支持香港民众抗争运动的人来说,这几天有很多的沮丧和悲愤,不过也有一件事情大快人心——美国的众议院和参议院以绝对多数,甚至有好几次是全票一致通过了《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按照美国的立法的程序和历史经验,大家都认为川普总统不管是否决还是签署,这个法案都必定会生效。但是,今天我们得到的消息发现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一个新词让我们了解这个法案有可能会产生大的变化,它叫「口袋否决」,这就说明美国政治的丰富性、复杂性。
对于川普总统会不会签署《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这个月17号《华盛顿邮报》认为川普总统不会签,原因是中美贸易战现在正陷入僵局,如果这个时候签署这个法案,将会使北京暴跳如雷,增加谈判的复杂程度。
从过去几个月来川普总统的公开言论也清楚的显示,川普总统对香港的抗争运动表现冷漠,还赞扬过北京的处理手法,甚至用「骚乱」或「暴乱」来形容港人的抗争。在他的眼里,他毫无疑问更加关注中美贸易协议。所以当这个法案在参议院通过之后,《路透社》很快发出一个电稿,认为川普总统的白宫将会争论是否签署这个法案。
整体来讲,情况是比较乐观的。众议院仅以一票反对通过参议院的文本,省去了众议院和参议院的文本合并和修订的时间。今天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女士签署了法案,随即火速送到白宫。美国几家主要的媒体都认为川普总统会签署,我们也从白宫得到消息,白宫官员说会签署这个议案,大家的心就开始放下来了。不过,还是有一些消息传来说未必会签,川普总统认为这个议案一旦签署对中美贸易谈判似乎不利。这种说法还没有得到证实,至少今天没有得到消息说川普总统什么时候会签字,法律赋予川普总统有十天时间来决定。
按照我们原来的理解,他如果行使否决权,那么众议院和参议院就要再进行一次投票否定总统的否决;如果他不签字,那这个法案十天以后就自动生效;如果他签字,那么这个法案就从他签字的之后开始生效。
除了这些我们讨论的常态以外,我们今天从法律专家和华盛顿的政治人物了解到,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选项叫「口袋否决」。在奥巴马和小布什时期,「口袋否决」并没有被使用,所以大家对它比较陌生。我们很难一下确定历史上否决案最多的是哪一位总统,在乔治・布什时期也使用过「口袋否决」,至少在小罗斯福时期利用「口袋否决」的议案就多达263起。而在小罗斯福总统之后,使用「口袋否决」最多的总统是艾森豪威尔,他用口袋否决的方式否决了108件法案。可见,「口袋否决」是美国总统经常使用的方式。
什么叫「口袋否决」呢?形象地讲,就是把那个议案放在口袋里面,不说同意它,也不说不同意它,有一点像中国古代皇帝的「留中」——大臣递奏折给皇上,皇上既不批它,也不不批它,就把奏折放在旁边。这种方式主要是在行政长官或者总统发现,某个议案他行使哪一种权利都不好,就利用时间机制把它变相废除——这个变相废除也不是没有条件,条件是法案到总统手里10天之后正好遇上国会休会,如果总统既不否决也不签署,那这个法案就自动废除。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10天应该怎么计算?是从国会通过那天开始计算,从议长签署的那天开始计算,还是从总统接到文本以后计算?我们知道,几天之后就是美国的感恩节还有周末,星期天算不算?弄清这些,我们可以大概算出川普总统使用「口袋否决」的可能性有多大。
川普总统的一位中国问题顾问——大名鼎鼎的白邦瑞先生今天接受《纽约时报》访问的时候讲得很清楚:对于川普总统来讲,中美贸易协议毫无疑问比香港法案重要,他比较无视香港发生的事情,希望在中美贸易协定确定之后再来决定是不是签署香港法案。这种微妙的变化会不会发生现在不能确定,就像星期一的时候,我们最先报道香港法案被搁置,但搁置的时长谁都弄不清楚。没有想到,星期二卢比奥参议员重新启动了法案,使其得以最终表决。
美国法律和政治的多层次和复杂程度,以我们浅薄的知识真是一下子难以掌握。有了「口袋否决」的历史案例,大家应该意识到,当习近平总书记希望川普总统能够否决这个法案的时候,我们最开始认为总统没有这个权力,现在看样子总统是有这个机会和权力。
现在涉及到中美贸易谈判协议进展问题,11月17号没有能在圣地亚哥签署协议,给两国的谈判人员松一口气,不过时间一长也就夜长梦多——双方居然在购买农产品承诺和关税撤掉多少方面又产生分歧。除此之外,川普总统也认为如果签一个过于单薄的中美贸易协议,他面子上也挂不住,等于谈了17个月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弄了半天中国也就是买200亿的农产品——而之前中国就是买200亿的农产品,而且还需要撤掉关税。不管川普总统多会讲话,要把这个协议吹捧成「一个伟大的协议」实在是比较困难。而且,对于第一阶段协议所达成的共识占整个协议多大比例,川普总统和美国贸易谈判代表莱特希泽之间有分歧——莱特希泽认为大概只占35%,而川普总统认为占了60%。如果是占了60%,那中国就认为你不但要把12月15号的关税取消,而且要把9月份的关税也取消,甚至还要取消更多的关税。
这种争论使双方又陷入了僵局。上个星期五,也就是北京时间星期六上午,刘鹤副总理和莱特希泽、姆努钦又通了电话。通话以后,中国只是发表了一个很空洞的说明,而美国方面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内幕今天就被《华尔街日报》的优秀的记者魏玲灵女士揭开了:美方认为,如果不能在知识产权、补贴等其它方面作出让步,莱特希泽和姆努钦不管多么喜欢北京的烤鸭,也觉得没必要跨洋去吃。换言之,华盛顿实际上已经婉拒了刘鹤的邀请,除非刘鹤作出实质性的让步。
现在因为有了香港法案的出现,而且随着12月15号加征关税节点的临近,增加了两国重新回到谈判桌务实达成第一阶段协议的动力。川普总统今天已经接到了香港议案,又要决定莱特希泽和姆努钦去不去北京,这两件重大的事情,川普总统似乎还没有在Twitter上面宣布。按照以前的惯例,川普习惯在星期五宣布比较重大的事情,也许明天川普总统就会决定怎么去对待这个法案,是签署还是否决,或者用「口袋否决」的方式让这个法案事实上死亡。
中美贸易谈判打打停停、如此反复,这两天又会有川普总统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让我们等待川普总统的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