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火拍 | 点点今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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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股市狂升与暴跌:一只手在行动,也是中共生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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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股市狂升与暴跌:一只手在行动,也是中共生存术

2月份进出口量的爆跌,是引发中国股市今天暴跌的原因吗,当然是的。从中看到了全球市场下行和中国经济的困境。但是,年初几个月数字的反差,也有季节性因素影响,2月份几乎有一半时间在过春节。 更重要的是,今年来中国股市狂升了20%,是因为过去人们低估了市场,同时也是政府释放了太多利好,短期利率过低又给了影子银行机会,投资者的投机热情重新被燃烧。 这个时候,一只手在行动,动用监管力量试图不让泡沫膨胀失控。这只手就是技术官僚,他们总是使政策存在某些工具理性,这其实就是中共能持续生存的“镇家之宝”。

智者看近期态势,妄人猜每日涨跌

大家好。

对于很多的中国投资者来讲,今天有很不好的消息——中国的股市暴跌了4%, 又跌到了3000点以下。怎么看待这种现象呢?一早上,我就看到了网友在我的twitter上面批评我:哎,你不是说股市上涨了吗?那你股市上涨的时候好像说对了,现在股市下跌了是不是证明你错了?我不是一个股市的投资者,我也不是一个股市的分析家,我在过去半年来对中国股市的分析是基于我对国际政治国际经济态势和中国情况的大概的估计。我跟大家也反复地强调了这一点,何况我没办法保障每一天都会涨——涨涨跌跌,这是股票的常态。而且,我们要看的是整体的一种态势,是未来一段时间股市上涨再回吐?到了最低点的时候还要探底?还是它经过一段时间的下跌,然后又继续地回升?现在的情况来看,从短期来讲,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而且呢,现在几个数据都是很不利的——全球经济的下滑,这也就是昨天我在讲美国经济的问题。美国的经济中,虽然我们看到了,基本面不错,但是它潜伏着危机,因为它已经涨得太久了,需要进入一个调整期。中美贸易战和全球经济的下滑都会影响到美国经济的指数。中国这一次的二月份出口的大跌,跌了多少?20%多。这跟一月份增长的9%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二月份、三月份某一些指数下跌,如果在单月来讲,其实是比较正常的状况。一月份是在春节之前,大家急忙地出货——急忙把一些手头的事情给清理掉。一月份、二月份春节那一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心思做生意了,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数字的扭曲现象。大家要看到这一点,就是说,有过节的原因。当然,也有全球的经济的下滑,有中国整体的经济不好,这都影响到了进出口。

杠杆赋能也挨撬,热情壮胆亦烧身

当然,从中国的股票市场来讲,始终存在着几个基本问题。一个是中国缺乏比较健康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法律和市场洗礼的市场的法律环境、政策环境。中国政府总是在股票市场起落过程中间过于喜欢动用政策的因素去调整。经济本身的一些市场的杠杆,有时候使用得不是那么恰到好处——跟美国联储会相比,中国的经验就没有那么丰富,时间也没有那么长。

当然,中国的一个好处是杠杆多。但是杠杆多也有一个缺点,造成真正市场的作用降低了。我们知道,即算是美国这样一种成熟的市场,股票的大涨大落有时候都是有微妙的因素在起作用。有些因素是我们看不见的——我们一般人看不见,但是在投资者里面非常清楚——他们能够利用杠杆。

比如说,中国现在是长期的贷款利率比较高,但是短期的贷款利率很低。那么,短期的贷款利率很低本来是为了刺激经济的回升,但是它有一个缺点就是增加了大家炒作股市、投机股市的能量。这样的话呢,使贷款在里面产生一个恶性的杠杆,这也是这一次的股市过于高速膨胀的另外一个原因。

中国的股市之所以出很多的问题,跟投资者的热情过热有关。我在美国也经历过股市过热的阶段。在十几年,二十几年前吧,当时我那些朋友一见面就是谈股票。走到哪个地方,无论是在餐厅还是跟朋友喝咖啡,还是在办公室,好像人们的热情都是在股票上面。那个时候的个人投机股市的热情非常高,而且很多人感觉自己特别聪明,不知道那是一个大的态势。

当然,经过后来股市大跌,我这些谈股市的朋友基本上都不谈了。后来,基本上投资热情都是在不动产上,或者是在比较长期的基金上投资,很少去参与炒股。真正从炒股来讲,我在美国好像现在也看到了:个人的炒股,至少在我的朋友圈子里面,大部分都热情下降,或者是很少有人谈,谈的都是比较长期的基金。美国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总是有这么一段时间,人们过度的热情在股市上面。

那中国的情况就更是这样,对吧?股市的不成熟给了大家投资的机会。经济的高速增长给了大家特别的热情或驱动力。很多朋友到美国跟我讲的最重要一句话就是“美国挣钱太难了”。中国随便一个什么房子或者随便一个什么投资,那个回报率都是在我们看起来没办法想象的。这个也许是中国的股市需要经过的一个阶段。政策的杠杆,货币量化宽松政策,怎么在这里面适度地使用,怎么让老百姓个人的股市投资变得比较理性,而不是过高的热情?热情过高,有时候你就超过了自己本身资金的能力。当然,对股市来讲,美国当然炒股也比较随便。我不知道中国的个人入市有什么样的条件。

法律限制投资者,怕他血赔想不开

但是,对于投资者,实际上比较成熟的投资市场,是有非常明确的规范、要求的——门槛还蛮高。比如说,你在美国搞私募投资,你要办一个私营企业,你不上市,你要去融资,除非你成为公司里面的一个管理者,参与创办。这个没有人管你,因为你自己去承担这个风险。但是,要是吸收外面的投资,而你是一个投资者,又不是一个经营者,那么呢,你这个投资的条件是需要讲究的。你需要年薪收入多少多少万,好像二十万,或者二十五万,或者你固定的资产一百万,或者更多。律师要对这个事情进行调查。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怕你风险太高承受不了。风险太高,那不仅仅会对你个人的生活、生计造成很大的打击,伤害到你的家庭,伤害到你的个人,甚至,有的人还轻生,有的人还得病——就是压力太大。而且,还会给社会造成不安。

当然,对于个人的投资,因为股市有非常严密的法律法规,而且经过了长时间的股市给大家的教训,已经很少有人急于要在股市里面去捞一笔。否则的话,就有一点像到赌场去捞一笔一样——赌场里当然有赢家,但是,赌场之所以能够生存,就是因为有更多的输家。

当然,股市不应该是这样的,股市应该是让每一个人都能够成为赢家。因为,股市最终的一个目的是驱动经济的理性成长,通过支持有想象力、有未来市场潜力的企业在这个里面得到回报。所以,股市的管理和规范越来越有利于和保护投资者。但是,就算是这样,美国的散户也越来越少。

中国,我不知道散户的比例有多高,你到股市里面投资,你不能只依赖一个媒体的报导、一个专家的分析、某个小道消息或者是政策的某一个变动。因为,你要超过自己能力去投资的话,那还是有巨大的风险——除非你觉得,这个钱无所谓,输了就输了。中国的股市从整体来讲,还是一个赌博的市场。

投资大鳄腾巨沫,技术官僚巧安澜

虽然刚才讲了,中国的法律环境非常糟糕,中国的股民过分地贪婪,过分地追求高的回报,有过多的热情,另外还有中国的政策、法律和经济本身的杠杆、利率的政策,这都会对股市产生很大的影响。比如说,利率低,这是股票造成泡沫的原因之一。当然,整体的经济面,中国还是在一个下滑的状况中间,最恶劣的状况可能还没有来临,再加上全世界经济不好,这些都是造成股票暴涨暴跌的原因。但是,从整体来讲,我还是比较看好中国的股市。

我要强调另外一点:请大家一定要注意,中国政府,他们在制订股市政策的时候,不是简单地在推动股市的上涨。当然,它释放了一系列的政策,实际上也是希望股市有一个上涨。因为,股市不仅是一个政治的信心,也是一个经济的信心,而经济和政治有时候靠的就是信心。我们做事情也是一样的,信心,有时候你的信心、希望、热情、毅力,有时候是决定一个企业的成败,决定你人生的成败的一个关键性的因素。你不能一下子对什么事情没有信心了,那你本来有希望的,可能就没有希望了。从这个意义来讲,中国政府当然是希望中国股市有所回升。

但是呢,我从他们这个政策的调整过程中间看起来,他们似乎又不想让股市完全地失控。所以,对股市的监管的信号已经发出来了,这个信号主要是不能让股市这么高速地增长。早一段时间,升得那么厉害。早几天是一种非常不正常的现象,那会把股票带到泡沫的一个地步——一旦跌下来,那会更惨。现在跌百分之四已经很惨了,如果跌更多,那投机者受到的打击就更多。那么,人们的信心就有更大的一种丧失。

中共只是一个独裁国家,一个没有市场规范的国家,也是一个没有民主和法制的国家。但是,这个政权它之所以能够存活下去,不简单是它的残暴,不简单是它的独裁,不简单是它的监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政策的调整。在早几天,我讲到李克强,讲到这次两会,讲到《政府工作报告》的时候,我就强调一点:中国政府有一个理性的技术官僚阶层,包括在股市里面也是一样的——他们虽然知道,上面的领导要求股市回升,让大家皆大欢喜,但是,他们同时提醒这个股市不能进入一种泡沫,那会让情况更糟糕。所以,对中国股市的政策性的监管的信息,也是今天股票大跌的原因。

那么,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我们怎么能去看待中国的股市呢?我不是神仙,我更不是股神;我不是经济学家,我也不是股市分析家。我所做的,是一种趋势性的分析——我认为中国的股市从整体来讲仍然是被低估了。现在全球的经济态势不好的情况之下,股市还是有颠簸的可能性。但是,中国对于泡沫的控制的程度,在过去一段时间比较有力。我昨天还是前天讲的,实际上打击吴小晖,打击王健林,打击肖建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打击影子银行。投资者造成了过高的泡沫,投资者里面杠杆使用得太高。那么,带来的经济的风险非常大。所以,这样一种理性的政策的调整,使中国的经济不太可能出现断崖式的崩溃。

但是呢,有一点是肯定的,那种高速增长的可能性也没有了,所以,它在摇摇摆摆中间会趋向于一个理性的位置。这是中国经济里大家注意到的一个状况,也是中国政治的一种现状。

结语

“我不是一个股市的投资者,我也不是一个股市的分析家,我在过去半年来对中国股市的分析是基于我对国际政治国际经济态势和中国情况的大概的估计。我跟大家也反复地强调了这一点,何况我没办法保障每一天都会涨——涨涨跌跌,这是股票的常态。

中国的一个好处是杠杆多。但是杠杆多也有一个缺点,造成真正市场的作用降低了。我们知道,即算是美国这样一种成熟的市场,股票的大涨大落有时候都是有微妙的因素在起作用。有些因素是我们看不见的——我们一般人看不见,但是在投资者里面非常清楚——他们能够利用杠杆。

很多朋友到美国跟我讲的最重要一句话就是“美国挣钱太难了”。中国随便一个房子或者随便一个投资,那个回报率都是在我们看起来没办法想象的。这个也许是中国的股市需要经过的一个阶段。政策的杠杆,货币量化宽松政策,怎么在这里面适度地使用,怎么让老百姓个人的股市投资变得比较理性,而不是过高的热情?热情过高,有时候你就超过了自己本身资金的能力。

赌场里当然有赢家,但是,赌场之所以能够生存,就是因为有更多的输家。当然,股市不应该是这样的,股市应该是让每一个人都能够成为赢家。因为,股市最终的一个目的是驱动经济的理性成长,通过支持有想象力、有未来市场潜力的企业在这个里面得到回报。所以,股市的管理和规范越来越有利于和保护投资者。

中国政府有一个理性的技术官僚阶层,包括在股市里面也是一样的。中国对于泡沫的控制的程度,在过去一段时间比较有力。实际上,打击吴小晖,打击王健林,打击肖建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打击影子银行。投资者造成了过高的泡沫,投资者里面杠杆使用得太高,带来的经济的风险非常大。所以,这样一种理性的政策的调整,使中国的经济不太可能出现断崖式的崩溃。”

——何频(@nyhop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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