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民调回内地,习家军掌中联办;京西宾馆再开密会,明年定GDP6%;中美协议卡的不是税是订单,库什纳说签了便可全力大选
今天我得到了更明确的消息,中美贸易谈判第一阶段的协议已经不再卡在税的问题。北京从最开始的狮子大开口,要求把贸易战以来所针对中国商品加的税全部取消,到上个月,北京就已经做出决定,当第一阶段协议提出以后,北京也同意同比例地取消加税。但是,因为川普总统讲第一阶段的协议已经实现了60%,所以北京就要求减税60%。为了60%双方争来扯去,弄了不少时间,后来北京基本上也认为就这样了,没有太挣下去,因为北京确实像川普总统讲的非常着急,担心不仅夜长梦多,夜长小鬼多,一些唯恐中美关系不乱的人在里面添乱,所以愿意尽快达成协议。
不知道是川普听错了,还是他自己本身心里面就这么想的,最开始谈判一旦达成协议,要求中国购买农产品700多亿。当时他的幕僚听了吓了一跳,说200亿就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去年是86亿,以前最高的水平是290亿。由于后来中国对美国农产品设置了很多限制,而且中国在采购农产品方面也想多元一点,造成中美贸易农产品价值一直在200亿左右。所以,北京方面认为比较合适的数字是200亿,美方代表也认同这个数字,但是川普总统不同意,他认为400亿到500亿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数字。而且,川普总统后来在几个州助选的时候把它讲出来了,要农民兄弟们赶紧去买拖拉机,中国的订单这么大,你们现在的生产能力太有限。没有想到,后来不要说400亿没有了下文,就是200亿都没有下文。中国宁愿去买阿根廷和巴西的价格更贵、品质比美国差的农产品。
中国为什么故意气川普呢?因为川普总统反悔了,把原来莱特希泽的通报给中国的减税计划给改变了。这倒是不错,打了个平手——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在中共把中美好不容易达成的协议撕毁了,现在川普总统也反悔一次。这个僵局的出现就给了那些不想中美达成贸易协议的人机会,这些人既有中国人,也有美国人,幸亏这个时候中国的驻美大使崔天凯找到了库什纳,经过崔天凯和库什纳的交谈基本上确定了思路。
库什纳确确实实在川普团队里面扮演了非常阴柔的角色,这位年轻人一表人才,但他没有年轻人那种热情洋溢或者清爽的感觉,他很有思考能力,很有政治手段,在很多重大的美国政治事务所扮演的角色远远超过川普总统的那些正式的内阁成员。库什纳认为,应该尽快完成第一阶段的协议,从而使川普总统能够全心全力投入到美国大选中间,也使川普总统也有更好的精力去应对弹劾,避免同时多线作战。尽管库什纳的思考或者是阴柔有时候令人害怕,他还是一个讲话比较算数的人,所以北京方面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愿意在税收方面不再作纠缠。
现在就剩下了一个问题,川普总统还是希望中国未来两年每一年买400亿到500亿农产品。这个北京有一点为难,而且北京方面担心答应了订单,川普总统这边又有新的变化。但是为了整个经济格局,如果第一阶段的协议基本确定下来,不会有太多变卦的状况出现,那么北京方面愿意下更多的订单。
第一阶段的协议现在已经敲定,文本已经都基本完成了,就是怎么去填具体的数字而已。其它的合约内容,比如知识产权、金融体系在文本里面都有。有些事情中国已经做了,有些事情只是使这个文本好看一点——不能弄了半天就是一个农产品订单,除了川普总统要的里子,要彼此给对方一些面子。
如果没有意外,12月15号这个期限之前,正如川普总统今天讲的,他会做出一些相应的动作出来。要么就是让12月15号的税再推迟一些时间,或者说加的税就先不加了,等到合约完成再说。当然还有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在12月15号之前宣布达成协议,双方大体上就已经取得了共识。
之所以北京很着急,原因大家都知道,虽然中国是仍然是世界上经济增长速度很快的国家,但是跟过去相比,经济整体下滑的情况非常严重。这种状况既有经济规律本身的作用,也有中共最近几年政府和党过分张狂,使民营经济走上了令人心寒的道路。党的力量的渗透使很多民营企业家缺乏安全感,很多企业家本身在发展过程中间或多或少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很容易被公安系统、检查系统、纪委监查系统抓住辫子,也很容易进去。很多因素加在一起,如果中美贸易不确定,中国的经济就会受很大的影响,所以中国希望尽快达成协议。
中共很快就要召开中央经济会议。中国一年有三个会是最重要的,一个是三月份召开的两会,这是一个比较广泛的代表各阶层利益的各种代表人物参加的会。第二个就是某中全会,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所参加的几中全会,就像早段时间的四中全会,这是党内部的政治交流会,更是内部的任务布置会,精神政策的宣传会,总之它是党的最重要的每年召开的会议。第三个会实际上越来越重要,就是中央经济会议。
今年的中央经济会议要晚一些召开,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没有确定。除了中美贸易本身以外,中国对自己经济下滑到什么程度有很多不同的说法。因为中国数据的不可靠,很多地方的失业状况很严重,很多地方的民营企业倒闭,政府的意识形态渗透到企业中来,给了那些比较哗众取宠的经济学家吹牛和表达自己正气凛然的机会——他们喊出来,中国现在的经济是负增长,这种说法其实都缺乏经济学常识。
中国的GDP大概是什么数字呢?相信没有人认为6%或者6.5%是准确的数字,这里肯定有虚假的成份,严肃的经济评估机构基本上把中国的GDP评估在5%-6%之间,昨天八家银行的判断今年中国的GDP应该是6.1%。今年晚些召开的经济会议将会确定明年的GDP的增幅目标,对这个数字,我看到几个说法。高善文先生提出「保四争五」,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可能也符合事实。而巴黎银行做出的评估,明年是5.8%,后年是5.7%。高善文评估的不是明年和后年,他评估的是明年到2030年。有这么大的跨度,我就对这个数字产生怀疑,因为这么长时间正确的预估是很难的。
世界上有两个事情大家都不要太相信,第一个是政治家的话,第二是经济数据。经济数据在某些方面即算是不撒谎,由于某一种摄取数据的层面和方法不同,要隐藏很多问题是完全可能的,数字表面上看是真实的,其实有时候具有相当的欺骗性。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中国人比较相信数字,大家知道了政治家是不可信的,开始信经济学家,只是经济学家比政治家更加具有欺骗能力。
我对经济纯粹是个外行,我总是跟一些中国的企业家或者经济学家有一些争论。对中国的经济下滑的情况大家看得都很清楚,这没有问题,不过也不宜把它夸大。一方面是中国的盘子很大,另一方面,中国的经济决策体系里有一批比较稳健的经济学家和官员,他们在面对中国经济危机的时候采取非常谨慎的甚至过度谨慎的态度,在经济发展、债务和泡沫之间怎么去平衡,已经不像早几年温家宝总理时期那样,一旦出现经济危机,马上就印钞票投放大量货币。从去年到今年,中国投放货币还是相当有节制的,加上他们对房地产股市的刺激都是采取谨慎的态度,我有理由认为明年的经济增长未必能够达到中共所讲的6%,但4%-6%之间不会错到哪里去,就是水分多点少点而已,很难出现一些很受欢迎的经济学家所谓的负增长,说中国经济崩溃那就是更加哗众取宠。
有些朋友特别关心中联办主任王志民的职务变动,最开始这个报道是《路透社》一位很厉害的记者,他早前披露出来林郑月娥的内部讲话,这几天又披露出王志民要调动职务。我当时认为有很大的可信度,只是人事调整总是有很多的变数。对于王志民的职务调整,北京方面考虑如果调整得太急了,就给外界一个感觉是在追究王志民的责任,而且刚刚香港经过区议会选举,似乎有一点政治波动太大,希望时间稍微拉长一点。
这时候很多媒体就开始批评说《路透社》的这个报道是错的,因为王志民出席纪念澳门基本法颁布二十周年座谈会,昨天前天也出现在香港的会上,有些媒体就认为这是他不下台的标志。我认为这是很正常的,就像早一段时间说王志民被抓起来了,都是没有真正掌握内情,也没有真正掌握到香港政策变化的夸大其词的肤浅了解。
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过去一段时间我跟北京香港的媒体和政界的朋友交谈,香港下一步肯定有比较大的调整。一方面北京方面在评估美国的《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对香港的影响有多大,另一方面,通过区议会选举之后,香港民众有没有慢慢停顿下来,由街头运动转向议会政治,这样的话北京就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是后来的情况似乎不是这样。北京如何一方面让外界觉得没有破坏基本法,另一方面又担心尺度一放开,你受制于美国的压力,老百姓一上街你就让步了,中共这个不习惯让步的政党左右为难,虽然它明明知道只有双普选才是唯一的出路,但这一步它怎么都害怕迈出来。
但是,他们已经慢慢开始形成共识,为了解决问题缓和矛盾,给香港局面带来一些新的机会,对人事的调整很显然是必要的,港府班子的调整也在考虑之中。香港政府的撤换有一套更严格的规定,有一些规定明显是不正确的或者是过时的,你也必须遵守它,这也是林郑月娥很难下台的一个原因。这方面北京也在思考,是不是先动一些司局级的官员,或者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让林郑月娥下台,不至于产生那么大震动,避免给香港抗争者一种信息——是你们抗争的结果。
怎么去减轻政治震荡,北京方面觉得让王志民先做调动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式。王志民并没有像一些传说的那样贪污腐化,有渎职行为,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中共官方内部的说法,也抓不住特别的把柄,除非未来突然出现证据,否则对王志民就是调到内地某一些部门担任职务。
内地有哪些职务可以担任呢?有一些职位不是空的,也是可以空出来,何况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些位置是要动一动的,只是不合适王志民。比如广西区政府主席陈武应该退下来了,可广西自治区的区政府主席应该是壮族,王志民显然不太可能把他的民族改为壮族。还有新疆的区政府主席雪克来提也是过了时间,王志民没办法把自己变成维吾尔族人。
有些地方是可以产生变化的,比如云南省委书记陈豪,谁来接替他的职位?由王志民去还是从四川调一个人,然后让王志民去四川呢?还是让山东的人动一动呢?山东的刘家义和龚正,尤其是龚正已经等了好久了,按照他的资历、背景,应该要比楼阳生更快一点升省委书记的,结果楼阳生已经是山西省委书记了,而龚正现在还是山东省省长。山东省省委书记刘家义调不调?还有辽宁省委书记陈求发的位置也应该换一换了,还有中央电视台和中宣部要不要调一调?尤其是农业部部长韩长赋也应该调了,中宣部副部长慎海雄也是可能调的,还有吉林省委书记巴音朝鲁,还有在陕西任宣传部长时为习仲勋建陵园的景俊海,现在是吉林省长,他要不要调一调?陈吉宁在北京市长任上基本上没有分担蔡奇的职责,另有重任,暂时还没有想好。陕西省委书记胡和平有可能去中央党校接替何毅亭,何毅亭年纪也比较大了,虽然中央党校已经降级了,当中央党校的常务副校长引起大家不少看法。何毅亭暂时留一下也可以,如果要动的话就要退下来了。胡和平的职位又由谁来担任呢?
我之所以讲这么一大串名字,只是告诉大家,未来几个月之内这些职务都有可能会出现调整,至于谁来担任中联办主任呢?就在刚才这个名单里,但是还不能完全肯定,因为人事变化多端,总是有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