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 給會員的信(2)
親愛的會員:
今天,是川普總統上任以來最關鍵的一天嗎?至少,對於投資者而言是。
凌晨3點,給會員寫了短信,顯示了我亦對今天的期待。但是,投資者擔心,今天只是死貓跳。
我不是沒有擔憂,因為很長時間已有擔憂,至少從2018年冬季開始吧。
那個時候,在台北香格里拉酒店。
獨居使我想像力更放縱,對中美貿易戰和兩國市場的判斷,就是躺在床上做的白日夢。
後來的情勢發展,只是印證罷了。
數字越來越好,總統情緒更加高揚。是的,跳水台更高了,人們只能仰望,陽光使人睜不開眼睛。
在劍橋的草坪上,我對減稅提出了質疑。我還記得,錄制《點點今天事》時,旁邊有架自行車,想必是哪個聰明的家伙所騎。
這是一塊聰明之地,幾十年前,我在波士頓呆過不短時間,平時更是頻繁前來,因為很多朋友不在哈佛便在麻省理工任教、讀書,我常常參加學術聚會,偶爾也客串當個主講人。
住在某位教授、同時也是院長的家,早晨,教授夫人外出鍛練去了,我們兩個男人便喝著咖啡放言無忌。
時不時,教授告訴我,對面住的是某個諾貝爾獎得主,某個什麼人當過什麼部長,解決過什麼危機。
不記得那個時候,薩默斯是否哈佛的校長?
薩默斯的父親是教授,叔叔薩繆爾森和舅舅約瑟夫·阿羅都是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他16歲時就在河兩邊混,不是麻省理工便是哈佛。
我要說的是,他是柯林頓總統的財長、奧巴馬總統的經濟委員會主席。幫助總統化解危機,收拾殘局。
去年,我看到他對財長姆努欽的批評,那時姆努欽無釐頭地將中國列為匯率操縱國。
薩默斯的文章有力的影響了我,那也是我判斷美國必須、而且不得不灰溜溜取消指控的底氣所在。
智者的思想穿透力,有如一道光,讓我看到一個寬闊的世界。
使我有時可以無視這個潮流,那個正確,或是什麼壓力,而堅持自己的判斷。
薩默斯最近幾天的看法是:還沒有一致的美國經濟戰略,來應對目前的情勢。
華盛頓郵報引述薩默斯的話說,在亞洲金融危機期間,財政部每天與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以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多次對話並不罕見。
川普總統早已不信任許多全球機構,他經常在推特上批評鮑威爾,甚至在去年八月份稱他為“敵人”。對美聯儲的反復攻擊,使許多負責經濟事務的人感到畏懼。
對於川普總統的經濟幕僚、內閣成員,我已經在昨天的信中作了簡述。
在昨晚的《點點今天事》節目中,發出了更多的感慨:以往的總統多是聽取最頂尖的經濟學家意見,但川普更相信自己,其他人只是擺設。
我已經意識到,自己對白宮的關切,超過了對中南海的注意。也許對中南海的關注者已經夠多了,我厭倦了成為其中一員。我更不想迎合受眾,對中國政治作出虛妄的描述。
還是回到白宮。在較早的信中,我強調總統與國會還有足夠的能量,也說總統可以給沙特打個電話。
總統果然打了電話,如果達到了目的,推特上自然有誇張的說法。如果沒有,還要再打。
總統會與國會人士會面。這個時候,府會應該一致對付危機。但是,彼此個人受到的傷害太深了。
有時候,我看總統的推文,無限的痛心與沮喪。
社交媒體還在叢林中,是一個狂歡時代,人性的病毒還沒有解藥。
然而,我還是希望府會能聯手,面對多場危機。
我原來以為總統還要打幾洞,才與華爾街大佬們視頻。現在總統已經在白宮,說明他明白情勢不是發推那麼隨意了。
撥款與法案,還是技術性問題。真正的問題經濟方案的想像力。在今天凌晨的信中,我已經就昨天白宫會議的要點作了簡介。也許大家可以察覺,我的熱情有限。
下午3點,華爾街大佬們會給總統什麼樣的建言呢?
下午5:30,預定了總統的記者會。這是決定性的宣示。
我沒有追蹤飛行器,有沒有專機將頂尖的經濟學家接到白宮。這個時候,需要的是一個數學模型。
這是白日夢。
總統還是信任天生的感覺。天份使他化解了人生無數次的危機,成為了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
川普沒有當總統前,我就喜歡住川普酒店。不是輝煌的外牆,而是便宜又高檔。
在拉斯維加斯,我在金色的川普酒店,幾十塊美元一天,讓我享受了很多天。
更多的時間,我喜歡大西洋城的川普酒店。
第一次去大西洋城的時候,只是興嘆,那是川普實現了的最豪華的夢想,我連入住一夜都是奢望。
後來成為常客,不是我發達了,而是川普酒店的價格比汽車旅館還便宜。
那是N次破產之前。川普不再提大西洋城,那個腐爛之城。
走在長長的木板上,我回望已經封閉的川普酒店。作為企業家,他可以九死一生,作為總統,他也可以讓國家九死一生嗎?
但是,現在,我不將希望放在川普總統身上,誰還可以讓我生出幻想?
天祐美國!
何頻
2020年3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