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内情:原定人选是慎海雄,骆惠宁掌中联办,全国官场为何一震,港澳系统要彻底改组,王志民调内地早定
昨天的一条消息可能使路透社的记者松了一口气——去年11月份的时候,路透社发出一条独家报道,中联办主任王志民先生将会调到内地。这个消息随即被香港政府否认,我从北京的知情人士了解到,路透社的报道是真实的,而且当时候安排的接替王志民的人选是中央电视总台台长慎海雄。
慎海雄因为跟随习近平从浙江到上海,后来到北京担任新华社副社长,然后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去广东担任省委宣传部长、省委常委,随即迅速升任中宣部副部长,直接管理中央电视台的整个变革工作。原来让慎海雄来取代王志民的工作,就是试图让这位新闻媒体出身的宣传官员帮助改变中共在香港的形象。几次节目中间,我都强烈暗示了人选可能是慎海雄,我还提到了新任的中联办主任将会随同习近平到澳门出席主权移交20周年活动,但是昨天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新任的中联办主任不是慎海雄,而是骆惠宁。这个消息迅速震动了香港的政坛,这意味着港澳系统的调整和清洗正式拉开了序幕。
先不说骆惠宁到香港对港澳系统意味着什么调整,对于全国的官员来讲,这个消息都可以为之一振。骆惠宁就在几天以前(12月28号)被任命为全国人大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委员,这是一个省委书记级别的人退休之后的例行性安排,到人大或者政协延长五年的政治生命,各个省的省委书记如果没有机会更上一层楼,往往就是去人大或者政协什么专业委员会担任副主任委员,人大、政协被认为是橡皮图章、养老院就因此而来。
骆惠宁刚刚从陕西省委书记任上退下来,在几天之间天翻地覆,居然当了中联办主任。这意味着什么?首先还不是意味着骆惠宁有什么了不起的,而在于发出了一个信号,习近平未来任命官员将会改变这些年来确定的官场的谁都绕不过的规则——年龄的规范。你30多岁如果不能升为处长,那你这辈子政治上也就爬不上去了;40多岁你升不上厅局长,你这辈子政治上就没什么戏了;50岁如果你升不上副部级,那你这辈子也就差不多了;60多岁如果再升不上正部级、正省级,那你也准备退休了;66岁67岁你再进不去政治局了,那你也要准备退休了。
从云南省委书记陈豪、农业部长韩长赋也到了年龄还没有退下来,还有其他一些省部级干部开始超过年龄,大家就感觉到习近平要开始对原来官僚系统的规则要有所调整,但是没有想到骆惠宁成为了一个最重要的标志。这样一个退休的正部级干部居然又重返第一线担任官员,原来如果64、65或者66了,稍微延长一点你还可以理解一下,已经退下来到全国人大担任了职务的65岁的骆惠宁,居然一下子让他回到政治第一线担任中联办主任,这种情况只有在邓小平时期出现过,在江泽民、胡锦涛时期已经非常少出现,甚至在习近平早些年的时候也是非常罕见的。
这次骆惠宁以65岁之身担任中联办主任,意味着官场规则将随之改变,这使全国官场为之一振——以前的官场规则要重新改写了,给那些受年龄规范的官员有了一个新的希望。这些改变是要配合习近平自己不在二十大下台奠定更好的基础,还是只要是习近平信任的官员,只要他想,就可以给他留任的机会?
骆惠宁为什么会被任命为中联办主任呢?问上帝,上帝可能不知道;问一下鬼,鬼都不知道;问中南海呢?可能没人敢讲。骆惠宁早年的政治经历,跟已经退下来的传说随时会被抓的前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回良玉有一些关系,当年回良玉就是在安徽跟骆惠宁有工作上的关系,是他的老领导;还有一位人物是现任的政治局常委汪洋,当时候是安徽省副省长,后来是安徽省常务副省长,骆惠宁作为安徽省政府办公厅副秘书长,辅助过汪洋工作。而今天的汪洋虽然不直接管理港澳系统工作,但是全国政协和人大都有香港的委员和代表名额,所以除了港澳工作委员会以外,政协和人大是和香港有直接关联的部门,汪洋是其中一个主管;另外一个是赵乐际,现在的中纪委书记,曾经担任青海省委书记,而省长就是从安徽调过去的骆惠宁。后来骆惠宁接替赵乐际担任青海省委书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赵乐际和骆惠宁搭档的时候,他对骆惠宁的工作配合表示满意,甚至骆惠宁后来调到山西省委书记,当时负责组织工作的赵乐际也是一个重要推手。当然,汪洋和赵乐际在今天中共的决策系统还有多大的发言权,人们是有怀疑的,因为今天的中南海是「定于一尊」。
骆惠宁在安徽、青海,尤其是在山西这样一个大省担任省委书记,他的能力、政治方向和手段就容易表现出来。根据有山西背景的网友提供的消息来看,这个骆惠宁思想上很左,很讲究政治,而且实行一些比较强硬的政策,所以人们很难相信骆惠宁有多大的能力或者多大的开明思想去改变现在中共在香港非常被动的不被信任的最高领导机构中联办的境况。
不过这一切也很难说,因为由省委书记来主掌香港事务,在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一例,那就是江苏省委书记许家屯在退休之际,已经担任了中顾委委员,被最高层钦定重返第一线,以70岁的年龄到香港担任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也就是现在中联办的前身。那时候因为香港主权没有回归,所以只能用新华社香港分社实际扮演中共在香港地下总督角色。许家屯当年在红勘火车站带着一副墨镜出现在香港民众面前,被认为是一个土八路,举止形态都给受西方文化影响的香港民众一个大大的冲击。但是,恰恰在许家屯这个土八路主管香港事务期间,中共在香港的形象大大改观。许家屯大胆地接触反共文人、反共记者、对中共很不信任的巨商和社会各界,可以说是中共历代在香港的最高官员中间,没有一个像许家屯那样得到当时香港记者、商界、社会名流的欢迎。在他任上,不但帮助了香港主权回归香港民心的稳定,甚至他和李嘉诚的私人关系,后来推动了海南建省和海南特区的设立,他是三位最主要的老人之一,除了李嘉诚,最后一个是王震。
所以,对骆惠宁未来在香港的角色还真很难说,因为形势或者给他的权力会把一个人改掉。中共有些人有时候隐藏得还真很深,一直隐藏到死,他还是一个左派和僵硬派,但实际上在私底下或者在他的内心世界里,给他改变的机会,他还是有可能改变的。
港澳系统的问题已经是积重难返,主要的问题和外交系统一样,近亲繁殖。无论是中联办主任王志民,还是港澳办主任张晓明,都是长期吃港澳这碗饭,他们很多的想法已经固化了,他们很多的关系又跟香港的各种势力完全有了勾结,甚至有了长期的默契和合作,使利益系统很难打破。骆惠宁是一方大员,是省委书记,而张晓明只是从港澳系统的秘书升上来的港澳办主任,他的政治活力、政治资源没办法跟骆惠宁比,中联办与港澳办长期存在着的矛盾可能进一步激化。这种情况之下,张晓明还能在港澳办系统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如果骆惠宁真想做出一番事情,只有进行根本上的改造整个系统才有机会,这就看他下一步是怎么打开他的局面。
而前中联办的主任王志民,这样一个靠潜伏在当时候负责港澳事务的曾庆红家族提拔起来的官员,他在香港去年六月份以来的抗争事件中间充分显示出他的无能,或者说他对改变中央领导人对香港政策的变化无能为力。两个无能——一个无能他可能就真的没有能力,第二个无能是面对劝说最高层改变香港政策的时候显得无能为力。不管是哪一个无能,王志民调到内地去,暂时看不到整肃他的迹象,现在也没有是否对他问责的消息。相反,有一些消息认为他调到内地去担任其它职务,并不是免职。他现在是休息一下,还是去一下党校,还是很快就会任命某一个党务职务,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